繁花-025歌词由白糖耳朵演唱,出自专辑《繁花|影视原著|胡歌、马伊琍、唐、嫣辛芷蕾、游本昌主演》,下面是《繁花-025》完整版歌词!
繁花-025歌词完整版
当时制造局路花神庙一带有花草摊贩,
上海仙老两个城隍庙、
南京西路徐家汇有花店,
陕西南路现今的百盛马路两面各有双开间的玻璃花房,
租界外桥多丹麦切花营业。
到1966年止,
贝蒂提到花束的年份,
思南路奥斯丁汽车已经消失。
有一天,
祖父与阿宝坐三轮车到红云路新城隍庙,
见一个绍兴人摆花摊,
野生桂花总共三棵,
几婆包的草兰、
虎刺细竹、
鲁迅笔下何首乌等等杂项。
月桃要不要?
就是栀子花?
阿宝不想,
金税客要吧,
啥,
就是瑞香要不要?
阿宝摇头,
蛱蝶要不要?
乡下叫射干旗,
开出花来6瓣。
有细红点子,
抽出一根心,
有黄须头一朵,
一只蝴蝶,
阿宝不小,
金盏呢,
要不要花子?
八月下种,
腊月开花,
山里10鲜货,
闹阳花。
要吧,
慢慢讲,
急啥大先生,
我急用钞票,
半夜进山掘了这批野货。
祖父不想碰着巡逻民兵,
就要吊起来吃扁担啦。
阿宝不想看中了一株桂花,
大肩上多少新鲜泥团,
有老青苔,
两株一道去。
祖父不像成双成对,
金桂就是肉红,
银桂无瑕玉。
白先生,
一株金,
一株银,
金银满堂,
讨讨吉利。
祖父不想过去的大人家大强门天井里面定规是种一对金贵银贵,
子孙享福。
现在是现在少讲蒋总统,
蒋公馆,
奉化大强门。
天井里一金一银两株桂花香下人好好好,
不买了。
绍兴人立刻拎起两株树苗,
摆上三轮车踏板,
喂,
你再讲一句,
蒋光头,
江菲芳,
你帮我听听,
我不把你拖到红云路****去,
我就不是人。
绍兴人不想真要查一下子啦,
你什么的成分,
我看你呀,
不是个富农,
就是个地主。
祖父打圆场,
桂花送到司南路,
堂哥堂姐觉得新鲜,
走出来看,
此刻又来一辆三轮车,
大伯踉跄下车,
中山装解开,
头发凌乱,
天天跑舒畅,
吃大餐,
吃老酒,
吃成这副样子了啊,
我是薄罪而已。
阿宝掘金子呀。
堂哥堂姐扶了大伯进去,
祖父跟进去。
阿宝到园子里挖泥种了一株,
看见篱笆外面贝蒂,
吃一根求士牌奶油棒棒糖,
与一个中学生慢慢走过来,
看见阿宝立刻就奔过来看中学生原地不动种橘子树呀,
阿宝不想。
我进来帮忙,
不要烦我。
看到码头不开心了,
阿宝不想,
码头过来呀,
码头走过来,
靠近篱笆,
这是阿宝,
阿宝。
阿宝点点头,
不开心了,
阿宝不想,
是马头请我吃的。
是的,
走开,
好吧,
走开。
贝蒂看看阿宝,
就跟马头走了,
两人拉开距离,
慢慢走远。
第二天,
贝蒂告诉阿宝,
昨天是舒婉姐姐请同学跳舞,
有不少人,
阿宝不想。
后来就碰到了码头,
嗯,
码头住杨树浦高梁桥,
是舒安姐姐的表弟,
开家庭舞会是犯法的,
说安姐姐讲了不要紧的,
全部都是文雅人,
跟外区阿菲不一样,
啥叫外区阿飞?
说完姐姐讲啦,
淮海路上的阿飞,
大部分是外区过来的男工女工。
阿宝不想,
我是不管的,
不听唱片,
把不讲的忘记了。
我觉得码头是好人,
就是头发高了一点,
裤脚管细一点。
阿宝不行,
码头想带我去高廊桥去看看。
码头住的地方全部都是工厂,
就是杨树浦的皎白园,
昆明路附近经常唱马路戏,
就是露天唱戏,
唱江淮剧,
我买票就可以看了。
我不懂啥是江淮去,
想去看,
结果让舒安姐姐骂了一顿,
码头一声不响。
阿宝笑笑,
后来码头就带我跳了一圈,
送我一支迎春花,
是3号里中的男朋友送我花是第一次,
小小年纪就叫男朋友,
后来说完姐姐叫我如果再想跳舞,
就让马头带。
阿宝不想,
音乐实在太轻了,
房间太闷了,
唱片放一张又一张,
姐姐跳了一次又一次,
跳得越多,
舞瘾就会越重,
有的里弄居委会都已经上门中了。
后来我就对码头讲了私人秘密,
阿宝不想背地放低声音,
我告诉码头了,
我想做公主。
马头笑了笑讲,
女人长大了,
现在样样可以做了,
可以当搬运工,
拉老虎踏车,
进屠宰场,
杀鸡杀鸭子、
杀猪猡,
开巨龙车,
或者开飞机、
开火车,
开冰箭,
但是不可能当公主的。
我讲,
为啥呢?
码头讲。
除非贝蒂上一代有皇族血统,
否则不可能的。
阿宝笑笑,
码头有意思对吧?
嗯,
码头觉得每个人再努力也是跟血统的基本改不过来的。
过了后弄堂,
走进南昌公寓,
小学生时代,
顾生每次经过这座老公寓,
喜欢坐弄电梯,
反复亲电龄。
电梯下来大家逃算开电梯的女人冲到公寓门口大骂瘪三死小囡,
大家躲到南昌路,
不想带电梯上去再清零,
非让电梯上下多次方才满意离开。
此刻,
电梯女工看看小毛。
我,
徐淑华。
喂,
淑华。
女工拉拢铁栅,
搬一记铁把手。
电梯是铁笼子,
嗡嗡嗡的上升,
外面铁丝网楼梯环绕四周,
到三楼开铁栅门。
淑华立于房门口,
表情冷淡。
两个人跟进房间,
打蜡地板,
几样简单的家具,
办公桌,
几只竹椅,
一张农家春凳,
条凳,
看不到一本书。
淑华的房间也简单,
长凳搁起来的铺板床,
仿斑竹小书架,
台面上只有一本书,
这是我朋友小毛,
淑华不响。
小毛拿出一本练习簿,
放到淑华面前的台子上。
窗子有风吹开一夜,
淑华只扫了一眼,
小毛是特地来看姐姐的。
淑华不小,
房间小,
南昌路。
声音传上来,
步子比较破,
封面贴快侠岁熊的课本插图,
淑华根本不看,
风吹插图一翻一翻。
小猫有点局促,
看看沪生,
马路上车轮压过阴沟盖,
咯噔咯噔的响。
顾生拿起簿子,
都是小毛抄的,
嗯,
姐姐写的是让我看看顾生为啥到外面瞎叫,
我不写诗的。
小猫不想顾生有点意外。
这就随便,
个人的自由,
看不看我无所谓,
淑华不行。
小猫拿起膝盖上的纸包,
端到台面上,
姐姐要是喜欢就留下来。
小猫立起来,
预备走了,
说话毫无表情。
拆开旧报纸,
见上面一本旧版破书,
是文一多变的现代时报。
淑华面孔一红。
此时,
护生也立起来准备告辞。
再坐一会儿吧。